《收获祭》节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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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art.1

多胡抱着胳膊陷入沉思,拼命计算自己的得失,“一百张照片三万日元。”

“两万五千日元。”

“两万八。”

“不行,两万五千日元是上限。如果你不满意的话,今天就这样吧,你再好好想想。”

我知道多胡绝对会妥协,如果真的有三千张照片和底片,那么肯定保存在某处。换句话说,可以推测,多胡并没有急迫到没有钱就流落街头的地步。如果只是单纯地想挣些零花钱,从长远来看接受这个价格比较合算。

果真,多胡很快就给出了回应,“可以,那就两万五千日元吧。不过购买底片时你要‘大出血’。”

“那你就祝我早日飞黄腾达吧。”

多胡收了两张一万日元和一张五千日元,咂了咂嘴。

“你呀,你呀。”把信封递过来时多胡突然盯着我的脸,“真是个可怜的家伙。真是的,你的脸真像香代子。”他眼眶湿润,“脸明明那么像年轻时的香代子,身材却随大月老太太的遗传吗?”

香代子……难道这就是亲生妈妈的名字吗?既然如此,大月老太太应该就是外婆吧。很好,这样就确保了能够一点点地按照这条线追溯过去。我决定以后以买一百张照片为借口多和多胡见几次面,委婉地把事情问出来。

“下次什么时候会买?”

说真心话,我其实明天就买也可以,但不能给多胡可乘之机。

“下个月吧。”

“下个月就快到了,具体是什么时候?”

“大概月底吧。”

“真是个残忍的家伙。”

“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,即使是芝麻点的工资也只能按月来算。”

“经济不景气啊,都是气泡经济这东西搞得。”

我一边在心里吐槽说那是泡沫经济,一边和多胡告别。

我在厨房公园里和夏目闲聊着,品尝着平时吃的烤肉料理,在这期间,我忘记了信封里的东西。

喝了啤酒和红酒后,我晕晕乎乎地回了家。在远离正房的走廊中,我突然停下脚步,想看看信封里的东西。

该怎么处理这个呢?我也不需要这个东西。虽然扔了也没关系,但是不小心被人看到也不好吧?不过一一剪碎也很麻烦。

啊,暂时先随便放在哪里吧。我把信封放在偏房的桌子上,坐在沙发上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。

信封里露出了几张照片,这真的是我的亲生妈妈的照片吗?

“明明长得很像年轻时的香代子。”脑海中又浮现出了多胡的话。

香代子……我有那么像这个女人吗?我被吊起了兴趣,开始一张张地看起照片来。

一边听着电视剧重播的声音,一边把拍到女人的脸的照片和其他照片分开。没有拍到女人脸的照片,大都是性器结合的场面。青筋暴起、尺寸粗壮的男人的阴茎拨开深丛,卷起褶皱,嵌入女人阴道的情景被清晰地拍了出来,其中也有肛交等各种各样的性交照片。

即使拍出了女人的脸,也是些她低眉把男人的阴茎含进喉咙深处的照片,并不能作为参考。如此筛选下来,在大约一百张照片中,能够正确判断女人容貌的照片只有两张。都是女人脸贴着男人屹立着的阴茎,微笑面对相机的角度。黑色怒张的阴茎和女人妖艳的微笑形成了鲜明对比。我刚开始的时候也没有想到,这女人竟如此性感。

说到像我,虽然不是一模一样,但也还是有几分相似之处。不过照片里的女人大概是四十岁,就像多胡说的,在她年轻的时候可能更像。

突然熟悉轻快的旋律响起,我抬头看向电视,不是电视剧而是广告,是丰仁市最大的城市酒店正在进行女仆之梦咖啡店的宣传。

年轻的情侣从入口进入酒店,虽然没有拍到脸,不过其背景就是咖啡店的出入口。那对情侣是在拍摄中偶然经过那里的普通人吧,至少在我眼中是这样的。看不到脸的两人,亲密地向客房电梯的方向走去。

回来之后,我曾多次看到过这个广告。但是因为不感兴趣,所以一旦听到刚才的旋律,注意力就会转移到其他地方,或者转别的频道,通常是不看到底的。

这时电视上的场景转到了情侣间相互挽着的手,女人的右手浮上屏幕,在她中指和无名指间的根部出现了黑痣。

那是三个黑痣,互成三角形的三个黑痣。

看到黑痣的瞬间,我的脑中炸开了。

自己没有性欲——到目前为止我都是这么以为的,我觉得自己不能人事。实际上,不论是学生时代还是海外流浪时期,不论看到怎样精彩的场面,或是多么想与女性实际体验做爱,我从未成功勃起过。因此至今我仍然是个处男,但我并不以此为苦。说起来,我无法理解性兴奋是什么,也不明白得到满足是什么感觉。因为想象力也无法触及,所以我甚至都不明白什么是自慰。

但在看女仆之梦广告的时候,我的性欲却突然觉醒爆发了。清醒之后,我已经裸体躺在床上了。我不记得自己何时从书房到了卧室,我正在气喘吁吁地握着自己的阴茎,有失体统地贪婪地看着妈妈的照片,床单、腹部、地板,到处都飞溅着精液。

右手违背着自己的意愿继续动作着,已经多次射精的阴茎虽能保持硬度,但现在除了空气以外什么也射不出来了。对我来说,地狱般的日子开始了。

从激烈的性欲里觉醒后,我在体力恢复后便立即跑到单间式特殊浴池(内设女性按摩等洗浴服务)。但是,当活生生的女人出现在眼前的一瞬间,先前生猛的阴茎突然萎缩了。不论是哪种女人,不论做什么都无法再次勃起。

我突然发现能使自己勃起的东西竟然是妈妈的照片,不,准确地说,是妈妈的照片让我联想起了……茧子,茧子。现在明了了,就是我曾用手掌揉捏过茧子乳房的触感,还有她在暴风雨中扭动的腿。

看到妈妈和多胡纠缠的照片,我立刻就联想到了茧子。茧子、茧子,她脱掉红色运动裤的身影在我脑海中瞬间苏醒。十三年前的八月十七日,这一该死的共同画面,使这条印象链在我脑中固定下来。

现在我除了每周上两天班和在厨房公园吃饭以外,一有时间就回到床上,沉迷自慰。

看到被多胡兄弟夹击、气喘吁吁的妈妈,穿着运动衫上衣、被强暴的茧子的身影就会浮现在我的脑海里,使我被无休止的欲望驱使。但是无论射精几次,我都无法得到满足,因此我的空虚感越来越大。

虚无,还是虚无,我的面前还是无尽的虚无。自慰行为越频繁,虚无感就越强烈。从握着自己阴茎的瞬间,我就已经看到了绝望。即使这样,我也无法停止自我摩擦,只是忘我地拼命射精,又是射精的一天。

这么淫荡的妈妈的照片,难道还有二千九百多张吗?想到这里,我就一阵晕眩。每次虚脱的时候,我都会伴随着新的渴望在心中发誓。为了从多胡那里买下所有的底片,不管去偷去抢还是什么别的方法,我一定要凑够一千万日元。

Part.2

上完课,我从学校出来,多胡埋伏在林荫路上等我。

这个月他一直等到了中旬,我没有理由拒绝,便压抑着内心的兴奋走近多胡。

“今天我带来了其他东西。”

“欸?”

多胡取出塑料袋打开,里面有一片黑色布块。

“这是什么?”

“这个,”多胡把装照片的信封使劲甩给我看,“这是拍摄时香代子穿的内裤。”

我出乎意料地强烈兴奋起来,裤子前面瞬间凸起,我提心吊胆地怕被多胡发现。

“喂喂,”我努力假装平静地说道,“我不会上你的当啊,内裤都一个样子,你说是我妈妈的内裤就是啊?你有我妈妈真的穿了它的证据吗?”

多胡不怀好意地笑着,没有回答。我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看透了,狠了狠心道:

“不好意思,我不买这个。”

“知道了,知道了。”多胡大方地把塑料袋塞到我手里,“好不容易带来了,免费送你吧。”

“这种东西我拿了也没用,最重要的是,我还要找个隐蔽的地方去藏它。”

“你父母不是不在家吗?”

“他们有时候会回来,大约一个月左右一次。”这话一听就是假话,父母其实并没有那么频繁地回来,“当地后援会的聚会啦什么的,事情很多。”

“嗯,嗯,嗯。”

该死,我原以为自己掌握了主动权,再这样下去多胡就会明白情况,借机抬高照片价格。

“下个月是十二月,会比较忙,工作上需要处理一些东西,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买。”

即使是我无情的反击,仿佛也没有起到什么效果。

“这样啊,那来年一月我一起给你带二百张。而且,到时候你能从父母那里拿到压岁钱吧?”

结果却被多胡反咬了一口。

和上次一样,我省了厨房公园的午餐,直接回了家。我生了好一会儿气,不过,我的怒气在看到刚买回来的照片时,都化成了性奋。

这次都是黑白照片,妈妈也很年轻。感觉她的身体充满弹性,头发蓬松,说不定当时只有二十多岁。相纸并不陈旧,应该是重新印刷的吧,但话说回来,妈妈是一开始就有拍摄这种照片的爱好吗?

妈妈一直穿着黑色的胸罩、内裤、长筒袜,对着镜头摆出迷人的造型。我终于打开了多胡给我的塑料袋,一件一件地拿出黑色内衣、四件套,然后开始抽动。一边觉着自己下流,一边闻着这些衣物的味道。其实仔细想想,经过了漫长的岁月,衣服上肯定已经没有了妈妈的余香。但我脸红地比对着照片,的确是和照片上同样的内衣。

这次的照片都是妈妈站着、躺着、背对着,一个人摆造型。没有和多胡兄弟们纠缠,我有些措手不及。

看到某张照片的一瞬间,我吓了一跳。妈妈穿着一个像是内衣的东西,不同的是,在这个内衣的前端却有一根光泽油亮的阴茎。啊,什么啊,情趣内衣吗?我不由得失笑,但却笑不出来。妈妈穿着人造阴茎的姿态很妖艳,仿佛要迸发未知的感官,让人无法移开视线。

穿着模拟生殖器内衣,展示各种各样姿态的妈妈的身影接连不断。有一张妈妈从趴在地上的男人背后出来的照片,她把道具的前端插在男人的两股之间。虽然没有拍到男人的脸,但应该是昭夫或昭典吧。侵犯着男人的妈妈乐在其中,脸上流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。看着这些照片,我按捺不住兴奋,身体随性地移动,脱掉了衣服,然后把妈妈的内衣一件一件地穿在身上。住手,住手,你在干什么?头脑的某个地方似乎错乱了,但是我无法制止自己。

住手,不要模仿这种变态的行为,让人恶心。要做的话正常点,这样让人恶心。停下、停下、停下,被厌恶感所吓倒,我丢下另一个自己,沉迷于自慰。穿着和妈妈一样的内衣,和妈妈一样撩起阴茎。

那件运动衫……脑海中浮现出茧子十三年前穿过的运动衫,想试着穿那个,还有这个内衣,还有那件红色运动裤,我意识到自己想要这样时不禁愕然。

穿着茧子的运动衫的自己,一想到要被谁强行脱掉,川岛的脸就会浮现在眼前。就在那个男人好像真的来自己身上的刹那,我射精了。

Part.3

出发之前,我决定先自慰。虽然感觉美乡不会在饭店的单间里使用美人计,但也不能保证自己什么时候会被美色迷惑。

我和平常一样看着妈妈的各种照片,忽然脑海中出现的不是茧子而是其他人的身影。依旧是一个女人,女人的下半身被黑色紧身裤紧紧地包裹着,丰满的肉体就像是泛着黑色光泽的巨大茄子,这……这是谁?

射精后的瞬间,我想起来了,那是小久保阿姨,是茧子的妈妈。但是为什么她的身影会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呢?在那个凄惨的杀人现场,在首尾木村的小久保家那铺着榻榻米的房间里,上半身穿着米色胸罩的阿姨倒在地上,脖颈被切断,头部与躯体分离了的尸体。现在回想起来,为什么会感觉如此色情。

自中学时期起,我对茧子妈妈就总是抱有性幻想,但实际上并没有想着她自慰过。因为我虽然觉得她的身材出类拔萃,但容貌并不是最美的那种。说起性幻想对象,那个时候绝对是花房朱美莫属。但是现在想想总觉得她的长相有些模糊不清,与看到了她那不幸的尸体毫无关系,毕竟茧子妈妈的尸体不论哪里都更惨不忍睹、狼狈不堪。

仅凭那黑亮茄子似的下半身浮现在脑海,就让产生欲望的我忽然惊醒。

紧身裤啊,我有些愕然,因为我意识到自己在想,茧子妈妈那天穿的紧身裤是在哪里买的?缓过神的时候,我已经在离家有一段距离的批发超市了,并且不是在一层的食品区,而是在二层的日用品区域。并不知道紧身裤被归类在了哪个区域,所以找了很久也没找到,于是我便又去了女性的内衣卖场寻找,终于找到了一条材质较厚的黑色紧身裤。好了,这个就可以。为了做掩护,买紧身裤的同时,我还参杂着买了其他没有必要的日用品,又装作被家人拜托没有办法的样子买了米色胸罩,那感觉就像是人生中第一次买成人杂志的少年一样。

在自家卧室里,我穿上了刚买来的黑色紧身裤和米色胸罩,就像那天被切断脖颈的茧子妈妈那样躺在床上。

追寻记忆,我模仿着茧子妈妈尸体的姿势。下半身被紧紧地包裹着,我感到全身舒畅。我把自己幻想成是她的尸体,这样的想法大大激发起了我的性冲动。即使是一动不动,我也获得了快感。明明双手都还没接触到两腿之间,就透过紧身裤流出了大量的精液。

我在做什……什么?我突然意识到,这比穿着妈妈的内衣沉迷于自慰还要危险,于是便脱掉了紧身裤和米色胸罩,扔掉了。两腿间的毛发上到处都是精液,黏糊糊的,既不祥又讨厌。

对茧子产生性幻想也就罢了,为什么现在性幻想对象会变成小久保阿姨?她就那样色情地向我逼近,如果她是活着的还可以,但现实是那只是一具尸体……我几乎已经是一个变态了吧,不正常,我太不正常了。

Part.4

把那些信件取出后,下面便出现了许多大号的信封捆,量也很多。但不是邮件,上面并没有寄件人,厚厚地鼓胀着,这个手感……说不定是……

果然被我猜中了,信封里装着的全部是大冲印纸,多数单色纸都变成了墨色,有颜色的也褪色严重。

这里有很多不同构图的照片,这同迄今我从多胡那里买来的还不一样。基本上都是妈妈和多胡兄弟轮着做爱、或者是三人同时进行的内容。

事实完全证实了自己的想象,我不由地想笑。果然,爸爸被妈妈敲诈了。

一张接着一张地看,我终于憋不住大笑起来。真是有趣,这太有趣了,哈哈哈哈哈,爸爸也真是可怜。

对于一个男人来说,看到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鬼混,本来就是最大的耻辱了,结果自己还要花大价钱买那些东西,内心一定怒不可遏。如果可能的话,爸爸一定想亲手把妈妈和多胡兄弟大卸八块。十三年前发生的事情,只有爸爸在暗自高兴吧?我笑得太厉害,肚子都痛了。

咦,这个?我看到一张照片,依稀还有些印象,那是一张妈妈穿着模拟生殖器侵犯着多胡昭夫的照片。这张冲印纸已经变得破烂不堪,和我买到的不一样,这张照片里,多胡的脸完完整整地留在了照片上。

什么?多胡那家伙刚才好像说,昭典因为同情他不会拍他的脸。骗人的,不做不就拍不到脸了?啊,那家伙,就像个女人似的在痛苦地扭动身体。

噗,哈哈哈哈哈,这些难以启齿的东西,实在是说不出口。自以为藏得很好,做梦也没想到会被我看见,活该。

我捧腹大笑了一会儿,转过身来时,笑声已经平息了,渐渐变得兴奋了起来。照片中穿着黑色内衣并戴有模拟生殖器的妈妈,正从不同角度侵犯着全裸的多胡。

其中一张没有拍到脸,男人在榻榻米上脚尖弯曲着准备站起来,妈妈抢先刺入男人后方。妈妈俯视着青筋暴起的男人,然后用纤细的双手抚摸着生殖器道具,快速耸动着。

忍不住了,我脱光自己身上的衣物,逐一穿上摆在地板上的那套黑色内衣,模仿着照片中男人的姿势,抬头、用脚尖支撑着准备起身,一边激烈地摩擦着自己的两腿之间。一阵颤抖,精液喷射到了脖子附近。

这次的自慰和之前的全然不同,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。平常不管射没射精,事后都会感到极度的自我厌恶,并且会强行脱下妈妈的内衣。这次为什么全然没有那种感觉呢?我瘫软着四肢躺在地板上准备入睡,身体还沉浸在愉悦的倦怠感中,享受着浸满精液的丝袜那柔顺的触感。之前,喷出的精液都会被立即擦去,但现在,我却在用手指玩弄着。

我仰躺着伸了伸腰,胳膊碰到了另外的信封,里面都是些妈妈被夹在多胡兄弟中间的照片。昭夫从右边抓着妈妈扭曲的乳房,而昭典从左边抓着另一个,并且吮吸着乳头。

一张一张地看着照片,我用布满精液的手指扭捏着自己的乳头。不出意外,我又勃起了,激烈的性冲动涌上大脑,不知不觉又要射精了。

这时,从那沓照片中,有什么东西掉落下来。快感彻底冲飞了理智,一股热流喷射而出,我屏住呼吸,思绪在宇宙中驰骋着。

Part.5

我一边慢慢品着啤酒,一边注视着妈妈的照片。没有特别新奇的构图,只是妈妈的服装有所变化而已。

多胡也静静地盯着我看,眼睛湿润了起来。

“香代子可真是个不错的女人啊。”

“是吗?”

“你不这样认为吗?”

“唉,妈妈的事情我不是很清楚。不过,看到这样的照片,我也不是没有想过,让她帮我破了处男之身的话也是很美妙的事情吧。”

“哈哈哈。”

多胡忽然收起了笑声,眼睛充血,在深入思考着什么。

“……你不知道吧。”

“嗯?你指什么。”

“香代子啊,她到底是为了什么,才这样一直与我们爱好相投啊。”

“不是为了钱吗?那就可能和你一样,因为喜欢才那么做吧。”

“我也那么想过……但不是的,我感觉并不是那么回事。香代子不知道为什么,总是没有激情,虽然看起来是高潮到了很快乐的样子。毕竟女人不管怎么说也可以假装做做戏,但男人一定会被看穿的。只是,现在想来……”

“现在想来?”

“总觉得……总觉得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呢?不是钱,也不是快乐,香代子她可能有着别的什么目的……”

“别的目的,是什么?”

“不知道,总觉得是有些邪恶的目的,香代子才会一直做这样的事情……”

多胡忽然沉默不语,把啤酒换成了白兰地,顾虑地盯着半空。

房子外面差不多暗了起来,我拉上了房间的窗帘。

过了八点,多胡的酒劲儿似乎上来了。

“你啊,可真的是。”多胡移动到我坐着的沙发上说道,“你啊,和香代子真像。真好啊,和你爸爸不像。”

“是吗?”

“我想起来了,我把香代子……”

多胡一点一点向我蹭了过来,开始摸起了我的身体。

“你那个东西上长毛了吗?”我冷冷地看着他。

“哎呀,这个嘛。”

多胡笑着想糊弄过去,却并不想从我身旁离开,看着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。

事情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,但我重新想了想,这样也许对我是有利的,这样最适合让多胡疏忽大意、失去防备了。

于是我并不反抗,只是置之不理。多胡则得意忘形了起来,他把我推倒,紧贴着我的脖颈,手则不停地在他自己的胯骨之间摆弄着。

被这个男人以这样的姿态抱着,我又想到了妈妈的面容,于是久违地勃起了起来。多胡似乎很喜欢我这种反应,动作更加大胆了,他粗暴地压上身来。

我扭动着身体要逃跑,从沙发上掉落到了露出的床褥上面,仰面躺着,多胡则对着我的下半身猛扑了过来。

运动裤连着内裤一起被脱了下来,这时,我脑海里回想起了那天茧子的身影。在暴风雨中,她被川岛脱去了运动裤,眼看就要被侵犯,那时的她与此时自己的身影重叠,让我强烈地兴奋了起来,同时我又感到了不安,不行,要冷静,冷静。

多胡半蹲着,想把自己的上衣纽扣解开。我不动声色地把他的手按住,手掌包裹在多胡的裤子上面,为了让他勃起成型,摩擦着套弄了上去。

还没等多胡疑惑为什么不让他脱掉衣服,我便故意用力拉下了他的裤子拉链,从男士内裤里把他那黑乎乎、昂扬挺立的阴茎拽了出来,瞬间一股熏臭味便直冲了上来。

“快,给我、给我弄。”

“怎么弄?”

“照、照片你不是都看了嘛,你就按香代子那样给我弄一下,你看啊。”

他按住了我的太阳穴,把自己充着血的阴茎摆在我面前。

“含着,给我含着它。”

多胡把阴茎的前端塞入了我的口中,他双手扶着床褥,像做俯卧撑一样,动起了腰。

脸颊每次一收紧,头顶上方的多胡就喘出一口气。

阴茎就这样塞在我口中,多胡则像个陀螺似的改变了身体的方向。我所在的位置虽然看不见,但我知道多胡正抱着我的腰,含起了我的阴茎,不急不慢地啃咬着,还发出了吸溜吸溜的口水声。

我一边用舌头推绕着多胡阴茎的前端,一边悄悄地动了动头部。

注意着不让他发现,手则伸入了沙发底下,顺利找到了刀柄,紧紧握在了手里。

茧子,终于到时候了。

给我力量,茧子,给我所有接近你的力量吧。

多胡那含着东西的嘴巴,离开了一瞬间。不能放过这个时机,我立即起身,迅速把多胡的腰拉到自己跟前,举起镰刀的刀刃,对准他的后脑勺就挥了下去。

咔擦,随着一道沉闷的声响,多胡呜咽了一声,身体仰面转了过来,嘴巴里还拉出了唾液的丝线。

多胡的身体猛撞在咖啡桌上,响起了玻璃杯的碎裂声,琥珀色的液体洒了出来。

我迅速拔出刀刃,朝着仰卧着的多胡的喉咙就挥了下去,每挥动一次镰刀,我的脸上、白色T恤上就会飞散上新鲜的血液。

多胡的肌肉咬合着刀刃,镰刀都拔不出来了。